凱子文的世界

有時聽聽別人怎麼形容自己是蠻有趣的一件事

那天聽到某個廠商對自己的評語：「這個人在貴公司拿著雞毛當令箭，好像是在阻礙貴我兩公司的業務。」聽到以後也不覺得應該生氣，只是覺得有點好笑，怎麼自己的行事風格會被這樣形容？

原來這個廠商已經與公司接觸很久，之前是另外一位高專對應這業務，不久前職務調動也到了幕僚單位，因為IE出身、待過製造加上原來就是資材出身，所提出的意見大老闆們也會參考一下，這時就與這個廠商有些業務上的接觸。

那時都還算支援這部分業務，所以當這個廠商的業務提出：以雙方接觸很久，若沒有某些「交易」成立，「該公司」上層會對這個專案與業務人員存疑，雙方合作會有瓶頸。所以就提出了報價單，希望我們能先購買某個軟體，碰巧的是這類軟體在研究所時曾經使用過，特別這門課是自己老闆（指導教授）開的，為了要交期末難度較高的專案考題，還真的有認真研究過這領域，公司裡面沒有其他人接觸過，因此提出來的意見好像會「上層」被加權重視。

實際模擬過該軟體，也找了其他同類型的軟體比較，分析了公司的需求後其實是不太建議購買的，但當時是那位高專在負責評估彙整，「做出來」的評估報告居然是該軟體各項面相均優於其他公可產品，IE、MIS與生技給出去的資料也都被轉為量化（原來給質化意見）數據，就這樣生出了一份評估報告加上簽呈送到總經理室。

比較離譜的是該高專帶著對方業務直闖總經理室，百萬以上的軟體似乎就這樣要成交，或許是之前跟總經理報告時語多保留有被聽進去，老總按下了這份簽呈不動，讓兩這位的「積極」變成歃羽而歸，可能在這時候就已經讓該業務對本人的立場產生「嫌隙」，像是鞋子裡面的小石塊一樣，一直隱約的和對方在作對，但是又無法處理掉的感覺。但是我們領的是自己公司的薪水，中小企業就是將本求利，投資若是沒辦法有對應的回收，從長計議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無法做到「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樣崇高的境界，但在哪個位置就應該有哪樣的思考，並沒有多想一些什麼其他的事情。

這件「直闖總經理室」的事件也直接導致那位高專離職，原來只在一邊觀戰，這下變成要接回這他的業務，變成直接與這個廠商的那位業務直接面對面接觸了。這位業務大哥可能自持與高層交情，對應時的姿態都比較高，公司內有接觸的人對他的口碑是一致性的差，遇到了這凡事要求合理性的新窗口，他心裡可能也很不爽吧？

這時該公司也安排大老闆參觀產線，希望能推動整個合作案進度。除了高層全面與會外，在相關資料未齊全下也做了部分模擬，在上次軟體推銷撞牆後，提出了一個接近千萬的小型試產線方案，希望大老闆能買單，還是回到那句話：「希望有交易能夠完成，否則在公司無法交代。」又是一個要客戶配合讓廠商業務好做事的建議。

在整個產品與製程都還沒確定之前，就要先投下接近千萬的資金，雖然與上億的整體專案比只是幾十分之一的金額，但是邏輯判斷就知道這個小專案是充滿不確定性的，在看不到對未來有明顯的效果下，這個小專案又被壓下。有可能在這時就被對方視為是「阻礙者」，因為提出的意見都是反對站在反對方。

這位業務接連碰壁之後也來到公司討論，開誠佈公告訴他我們是怎麼思考與決策的，花了一整個下午講清楚各自的需求，也告訴他小專案不是不可行，但要做甚麼需要一步步來討論，在說服老闆之前總是要先說服自己，否則人家稍微深入的問一下就會倒，不但未來的專案可能走不下去，最後若連高層的信任都失去。

只是這樣的討論好像沒有太大的用處，姿態很高的業務持續push高層，惹得連原來比較傾向與他們合作的人也有點惱怒。沒過多久後的評估會議裡面，票幾乎一面倒的投向另外一個產學合作團隊，真的應了「因小失大」這句成語，上億的專案硬生生的轉向，導火線是那區區的百萬的未成交易。

自認為這一套做事的邏輯在公司內作業應該是不會遇到太大的困難的，遇事能合理分析，最好讓數據說話的風格應該也有一定口碑，比較難想像是供應商到高層端那邊咬耳朵，毀譽是從公司外部傳來，若是平常有小辮子被掌握，大概也很難逃被借題發揮被抹黑抹紅吧？

後記：

自從工作以來與廠商接觸不算少，對外應對時大部分都是客氣地往來，即使自己的公司是大集團，也不太會使用權勢來欺壓別人，是很清楚自己應有的分際的。在某次從舊公司離開時，有聽到外部廠商輾轉傳來的肯定聲音，這次會聽到一個完全相反的聲音，當下反應是驚訝是大於生氣的，自認為合理的做事原則也會被形容成如此不堪。原來當利益有衝突時，還是會因為各自所站的角度不一樣，會遭受到特定團體的攻訐（上面這樣的形容越來越像政治了）。若是以往就有一些黑紀錄在，拿這些事蹟再搭配上「讒言」，大概就足以讓人中彈身亡了，沒有太深厚的功力跟人家玩權謀演深宮劇的我們，行事還是一切按照規矩比較穩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