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22_苦苓的「最後書」 @ 凱子文的世界

苦苓的「最後書」

書封面內頁介紹著作者的簡介，熟悉的背景介紹，歷年的記事與幾乎都讀過的書名，也許是為了吸引新讀者吧？！帶點略微誇張的形容，翻開了有苦苓簽名的這本「最後書」，副標一樣是引人目光的「苦苓的餘生日記」......

苦悶的國、高中生在那個封閉的戒嚴年代，看甚麼事都不順眼。為什麼要讀這些之乎者也的古文？為什麼要學這些日常用不到的方程式？不和乎時宜的禮教硬生生科在教科書上，就是通通要背起來，因為聯考會考。考不上大學的話，人生會就此失去光彩，剩下灰白的未來。

這時候有位叫苦苓的老師開始出書，為這些「無法拒絕聯考的小子們」發聲，從「老師有問題」這令人好奇的一系列著作開始，自己就被苦苓鏗鏘有力對老師、學校、制度、社會...等鏗鏘有力批判所吸引。這類年紀大的人看來「離經叛道」的叛逆但卻有裡的思想，也重度影響著正處於人格形成期我。與其說是「書迷」，倒是有點像是「苦苓道」的信仰者，對於所看到的不平，會以「苦苓式的邏輯」加以思考並批判。

那時流行郵購，買最多的是晨星出版社的苦苓著作，慢慢的除了寫書、演講、有聲書、主持電視節目，看到自己「精神偶像」在媒體上走紅，就像是現在看到五月天在演唱會一樣感到興奮。書商也趁機整理一系列早期作品，有機會讀到苦苓更早期之前的作品，不像檯面上那麼犀利的論說，寫情寫景的抒情系列，讓人感受到在「犀利」的外表下，其實是有顆柔軟的心，感覺自己比一般讀者更了解作者，並非「韓導式的愚粉」而有點沾沾自喜。

第二次北上讀書時發現台北之音有「苦苓笑台北」節目，理所當然在沒課時就會收聽。卻在經過一段時間後卻接連爆出苦苓婚變等消息。有讀者覺得過去營造出來的愛妻愛家形象破滅，有人把他的書全部剪成碎片寄回給他，很顯然是在人生的路上摔了一大跤。但是就自己來看，過去能寫出這麼情感與唯美作品的人，想必他一定是個多情的人，多情的人很難「限制」自己感情的發展吧？婚變好像也不是甚麼太過令人驚訝的事了。……內心裡是這樣為他解釋著。

多年後苦苓再度復出，從自然寫作再次出發，也持續購入閱讀筆法改變後的新書。經過這些劇變與多年陳潛之後，感覺他已經放下許多過去的想法，很貼近剛好也時屆中年之人的想法，不自覺也為一位作家的重生而高興，去除掉過去批判時的近乎尖酸刻薄，更能看到一顆柔軟的心。

持續的有著作問世代表過去的「精神偶像」已經回來了，政論節目上也看到過去那個嘻笑怒罵的苦苓又出現了，甚至於Podcast都可以聽到他的聲音，正當以為似乎一切都不入正軌時，電視節目的一段訪問令人驚訝，原來他得了腫瘤與一些無法根治的疑症。許多人甚為多金有錢又有閒（可以到處旅遊）的作家，原來在大家欣羨的外表與正常的行動下，也會為病症與憂鬱所苦。

原來作家已經對抗病症一年且有所成，在病程中以日記記錄下這段時日所遇所思。不只是病痛本身，其所帶來的憂鬱症狀，進而影響思考及想法的狀況，與之前剛好也因為工作稍有狀況的心理問題有了呼應，吸引著我很快的一篇篇的閱讀下去，原訂在今天發行的書早了幾天寄達，也剛好在今天就把整本書讀完。

有點驚訝原來出了名的寫作者，和我們市井小民一樣，也會有遇到心理狀態不佳的時候。對照自己發生的狀況，也是靠著把自己的時間排滿，藉由忙碌來減少往壞處思考的機會，藉由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讓自己有不同的想法。也想辦法讓環境有些轉變，盡可能離開造成抑鬱場域，點點滴滴累積起來重新建立自己的自信。

其實自己並沒有評論書的功力，只能抒發自己讀後的感想。基本上這本書大多數是作者自己幾自己對話的紀錄，所以把當時所思考的都忠實地記錄了下來，並沒有考慮到是否會影響到讀者，這些都是一手的、原汁原味的想法。以一個被外界視為絕症的罹患者來說，確實是有比較負面思考的資格，我們也不應該以「文以載道」或「正面思考」的思考模式來批評這些論述；若罹病的是我們自己，會不會也是有類似的想法呢，因為還沒遇到「絕境」，批評看來反而是件不道德的事。

閱讀完這本書後有寫感想，因為作者是在與自己對話，當時情境難免有灰暗、憂鬱...等想法，這是在描寫當下，並不是要所有的讀者模仿，我們應該要學習的應該是對抗疾病成功後，可以再次樂觀面對人生、愛人、家庭、社會的想法。而且作者可以經過谷底再往上爬的心境轉變，也可以告訴我們現在的憂鬱是有解方的，「短暫的逃避」也不是甚麼羞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