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子文的世界

木棉花與鳳凰花又開了，這次換洋洋小學畢業了

小朋友的成長速度很快，大人不小心就被他們「追」老了。上次寫大女兒璇璇國小畢業，兩年一轉眼過去，小兒子洋洋馬上也要成為「teenager」，跟著離開國小校園了。五月下旬畢業典禮的邀請函發出來，跟著畢業考完這小子就跟彈性疲乏的彈簧一樣，告訴我們他沒學校念了，也不用再上課了，一副待退「紅軍」（軍隊中最老待退人員別稱）的樣子。

每天上班的北安路上旁鳳凰木開始火紅，惱人的木棉也開始飄出棉絮，畢業季是真的來了。九年前在同樣的路上，那個離開屏東，哭哭啼啼剛每天用台語問：「睏醒要去哪裡？」 知道抵抗無效還是要去幼稚園後只能放棄的說：「早一點點來接我。」 的那個小朋友，真的要畢業成為國中生了，彷彿還聽到他在後座安全座椅上的童言童語，搞不好再來只愛跟同儕出門，我們要變成獨居老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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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一到三歲時住在屏東老家，出生時體重比姊姊還重，但在還沒一歲時得了重感冒併發支氣管炎，住了一個禮拜左右的醫院，從此他就變成全家體型最瘦的人。每天就跟個阿公阿嬤在菜市場裡面跑來跑去，跟市場裡面的伯父伯母們「交流」，算是接任姊姊當初「菜市場小霸王」的地位。也因為比姊姊多待了一年，和阿公阿嬤相處比較久，對於老家與小時的言己隱比姊姊清晰，偶爾聊聊過往阿公阿嬤載他出去玩的往事。

滿三歲後洋洋跟著姊姊的腳步來到台南，前一、兩個禮拜還是理所當然不太適應，不過只有斷斷續續的哭，比較沒有像姊姊一樣，隨時背著水壺和書包想要「翹課回阿嬤家」。在幼稚園裡也有姊姊陪著，心態上比較穩定，身體狀況也不多，就是「老二照豬養」的樣子，莫名其妙就長大進國小了。只記得他會和某位同學，一起手牽手去搗蛋，當其他老師警告他們會被導師「盈鋗」發現，兩個小孩異口同聲說：盈鋗老師下班了！這時盈鋗老師從們後探頭說：誰說我下班了？這個笑話經過老師轉述後，成為這愛搗蛋小子的幼稚園趣聞。

當年姊姊念國小時一開始有懼學症，身體不舒服的頻率比較高，會在正常上課時間進教室帶她看醫生；突然發現洋洋在唸的這幾年都沒有進來過學校，身體的狀況好像比姐姐好些。剛入學時怕會與姊姊有同樣狀況，後來看適應狀況還好，雖然幼稚園同學進同所小學只有一個，但是沒有特殊狀況發生。

從三、四年級開始，洋洋開始有點領先進入叛逆期，級任老師都付出比較多的心力「關心」他，有些狀況老師都先處理完，沒有一定要家長到校協助，但是老師必須要花一番心力才能說服凡事要求公平的小孩。

進入高年級時，洋洋一樣要經歷與老師的磨合，這時花了比較多的心力教他怎麼和老師同學溝通，且要改進講話的口氣，慢慢進入六年級後比較穩定。老師也開始指派他當某康樂股長、小廚工幫手等，可能是專注力轉移方向，比較不會槓上老師和同學，就比較少接到「連絡簿」上的關切了。

原來四年級下學期洋洋快樂的加入學校棒球隊，就是和其他同學一樣接受教練的指導，該操的體能一起做、該跑的球場大家一起跑，雖然體格上比同年同時高大，但是接觸得比較遲，所以只能慢慢得跟著隊友腳步一起練習。

剛加入的隊員除非天賦異秉，因為內野手動作比較複雜，不然大部分就是先守外野。當時的洋洋也是固定的右外野手，常常一場球接不到幾球，號稱是「寂寞的右外野手」。加入久了以後開始家練捕手和三壘，交流賽時還曾經客串過投手，開始跟著球隊四處遠征，這時應該是他在球隊最快樂的時候了。

不過就在五年級後，他開始提出要和隊友轉到安平區國小的社區球隊，一開始不以為意認為應該是同學在邀而已，就回覆他沒有人可以接送上下學；沒過多久就開始不去練球，且再怎麼問都不講原因，甚至於賴在房間門口大哭，只一直說要退隊。請教了一下過去同事（現在在南投帶隊），有可能是學長霸凌、教練態度或是不適應團體生活都有可能。但是洋洋自己不講，且態度堅定的要退隊，我們也只能把球衣交還給還想留住他的教練並說聲抱歉了。

這件事其實對於沒能成為球員的爸爸影響很大，說服媽媽給洋洋兩年時間試試當球員，這件事溝通了一年。好不容易媽媽答應後，也花了一筆錢添購球具球衣，好像有兒子可以承接夢想了，不到一年就要退隊，也讓他成為與「彭政閔爸爸」一樣，帶著證件就可以隨時進場看兒子打球的夢想破滅。每天下班看到原來洋洋練球的球場燈還亮著，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會有一點點刺痛的感覺，看來受傷不輕的是當爸爸的人。

慢慢的洋洋會和老爸一起連線玩世紀帝國（AOE、2000年左右很多人玩的遊戲）、開始慢慢投籃可以不再「肉包」（籃外空心）、甚至會和女同學一起騎車出去逛街，這都代表著他已經長大了。原來在父母威權時代長大的我們，不能用上一代的方式管教他們，大多數時間要用朋友的角度和他們溝通，多用選擇題代替是非題。否則戒嚴的氣氛只會帶來更多的衝撞，在心理發育不如身體快時，青少年就很容易就會被環境或朋友影響而脫出常軌。這種溝通方式對於阿公阿嬤那輩是無法想像的，我們也不再能沿襲上一代作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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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的會場和兩年前一樣在風雨球場舉行，一樣有著眾多吵雜的家長干擾著典禮。一大堆政治人物輪流上台，只是講話的時間大部分都縮到一、兩分鐘內，可能是大選將屆也急著「趕攤」吧？跟也到場的大女兒提到大學或研究所，各科系會自辦畢業典禮，系主任會一個個「撥穗」，個別頒發畢業證書（但若論文口試還沒過的就沒辦法了），跟這種大堆頭的整校畢業典禮是不一樣的。希望她也能在學業上多用點心，少發點呆、撥點注意韓星的時間看看書，應該成績會有更大的進步。

洋洋得到的是「營養午餐服務小志工」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有獎，就沒有得到其他學業方面的獎項？這與他一直自傲成績比姊姊好的印象不太一樣。不過肯幫忙犧牲午休時間幫全班同學服務，又不會因為處理廚餘常弄髒衣服鞋子抱怨，其實有沒有得到其他獎項並不是太重要。能真的捲起袖子做一般人不想做的事，又能樂在其中，就比光會唸書甚麼都不必做的「純讀書人」好多了。

國中是另外一個階段的開始，雖然之前洋洋為測試自己實力，也報名了兩家國中考考看是不是有機會進資優班。最後還是沒選擇考上那家，直接就讀比較近的國中就讀，因為當最後大學畢業時，大概很少人會記得他是哪所國中畢業的，而是專注在自己的學業比選校重要。希望洋洋慢慢能有自己一套讀書的方法，就像最近姊姊似乎對於數理科目有些開竅一樣，能往自己有興趣的方向發展，是不是一定要念到名校這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PS：洋洋的八字是由阿公挑選的，那時爸爸還沒接觸命理，後來跟著阿公學了皮毛，驚訝的發現阿公挑了個「傷官傷盡」的命式。在這命式裡出生的小孩非常聰明，但是必須要有更嚴謹的教育，否則人生會有「大好大壞」不同的發展。若是以自己的個性比較算是「規避風險型」的，阿公的方向卻是「追求風險型」。雖然命式未必能代表一個人，但總是一個可參考的項目，希望洋洋的聰明可以往正向發展，若只是耍耍小聰明反而不是件好事，找到方向努力前進才是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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