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子文的世界

六月一直都是鳳凰花與畢業典禮的季節

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要多久才能長大？大部分的父母也許永遠放不下心吧？看著原來要抱要哄的baby轉眼間已經快高過爸媽，原來我們都是被小孩快速的成長給催老的。

六月一直都是鳳凰花與畢業典禮的季節，大女兒璇璇「突然」拿出張邀請卡說：6/15我要畢業了喔！原來那個愛吃「嘴嘴」的大頭妹妹也要長大了！

璇璇剛滿兩歲時因為弟第出生，考量老家阿公阿嬤體力，應該是受不了兩個小小孩「雙打」，於是璇璇就跟著我們一起移居台南。每到星期天下午要回台南時，車上就是哭著找阿嬤，哭到累了睡攤在安全座椅上。再加上滿兩歲就要適應台南與幼稚園的環境，也難怪晚上睡覺前常常找人抱，邊哭邊指著大門說要「回家」，非得要抱著搖到她氣力放盡睡倒在肩膀上，爸媽才能完成當天的功課鬆一口氣。

家裡第一個上幼稚園的小孩，第一個任務是要熟悉團體生活。剛剛報到的璇璇是珮琪老師帶班，聽她說起璇璇小時候我們沒看到的校園生活真是有趣。因為班及剛開，老師要帶著璇璇和凱凱兩個小孩到處上課，一個哭著要找阿嬤，另一個要找爸爸，重量級的璇璇抱起來一個禮拜後就造成運動傷害，這些都變成現在聚會時茶餘飯後的笑話了。聽說那時候即使去上英文課，換個隔壁教室而已，她還是會堅持背著書包水壺，說下課要回去萬丹找阿嬤。經過了好久好久，也許是課程有趣、也許是記憶淡了，才放下裝備跟著同學正常的上課。

另一個在幼稚園階段常遇到就是生病問題，上課沒多久就發燒到40度缺課三天，和老婆輪流請假在家照顧。常見的狀況是小朋友睌上發燒，若是狀況不太嚴重，早上必須8點就到小兒科報到，常常需要請兩個小時的假，看完醫生之後再把小朋友送到幼稚園。但若狀況緊急，也曾經在晚上11點到郭綜合掛急診，解決上吐下瀉兼發燒的症狀。曾經有一次在耳後有一塊小小腫脹，經診所醫師轉介到成大去做詳細檢查。檢查了兩次是有點疑似血管瘤，但是沒多久那個腫脹又消下去，也沒有再檢查到異常，那次就讓人比較擔心身體出狀況了。

唸完了幼稚園（跟四年大學花費應該差不多），轉入就近的國小就讀，又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暑假還沒開學前是到安親班報到。到了安親班沒半個幼稚園同學，真的開學後再進入國小教室，大女兒開始有些「懼學症」的狀況發生。每天早上送她進教室是最痛苦的時間，要轉身上班時總會被她抱住並一邊大哭，總得要其他家長與老師拉助才能脫身。有幾次利用積點送她小禮物的方法有用，但是久了這招就失靈了，一樣請教小兒科醫師後，開始看小兒精神科，初步斷定是有一些「懼學症」的症狀。花了好多時間帶她去心理醫師工作室面談，也再到成大醫院看專業的小兒精神門診，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學校環境熟了，還是心理醫師的輔導有效，漸漸的可以自己走進學校去，上學會哭慢慢的就變成歷史了。

為了要讓她找到自己的興趣，國小一、二年級讓她參加過很多課後社團，比較奇怪的是最後她自己選了小提琴。在幼稚園四年最少接觸了三年，那時候沒有看出她對這項樂器有特殊偏好，但是在國小不知道是不是看其他同學拉很好玩？主動說要加入弦樂團。因為樂器一買下去就要破萬，一開始就講好最少要練個兩年，否則琴都還沒折舊完，這是基本的遊戲規則。

這段期間內她也學會看譜，慢慢在老師指導下學會基本的演奏，還可以跟上加入A團四處比賽。最後在五年級時參加全國的樂團比賽，文元國小拿到南部七縣市國小第一，就在四處征戰，每天九點多才安親班下課，回家還要擠出時間來練琴，本來個性就不是太堅毅的她告訴我們：她累了。當練琴便成是一種負擔時，每天看到小孩一附熊貓樣，只能和老婆討論如何紓解既有壓力，在其他家長的婉惜聲中，正式退出弦樂團，不必再擔心團練時老被老師罵音拉得不準了。

雖然不再是弦樂團一員，但是之前留下來和網路上抓下來的譜，她倒是在空閒時間可以拿來哼哼唱唱，有時還拿直笛出來吹個五月天或周杰倫的歌曲。跟她講說以這樣的水準應該在直笛社應該可以排到首席吧？她說：免想，No Shu（台語），看來單純把音樂當成娛樂或興趣應該比較適合她吧？！

號稱專長是看電視，嗜好是偶像劇，興趣是放空的小孩，一轉眼馬上就要比我們高了，真的是：「小孩催人老」。原來吃著嘴嘴，睡覺前要人家抓背背，手指投會捲自己頭髮的大頭妹妹，走上台去領到自己的第一張正式的畢業證書，真的像是一場夢！

對於課業我們沒有像上一代一樣嚴格，小孩們很少因為分數被責難。只希望他們能找到自己的興趣，不必像我們一樣被五斗米綁住，做自己喜歡的事心態上就不容易累。人生除了分數之外，還有很多不一樣且有趣的事等我們去發現，這些是今天在畢業典禮上師長致詞聽不到，但是每個人一生最重要的事。

後記：不知道什麼時候台灣的畢業典禮可以把時間還給畢業生，不再是一堆議員或官員的表面致詞？這些行禮如儀感覺上就是校長的公關時間，把這些還給老師與學生，應該能讓畢業同學有更多收穫與回憶吧？